地狱濒死体验

Edward B 的濒死体验

我短暂地“看到”了所谓的天堂及地狱。 “地狱”中的人们所遭受的可怕折磨远比宗教宣扬的 火和硫磺要严重得多,更像是,一样坏的人彼此伤害,渡过永恒,或者相反,对于那些想要“敲诈”( 缺乏更好的措辞)别人的人来说,是永恒的孤独。黑暗界的奇怪之处在于,它是一个你因为自己而去的地方(同时又不是一个地方)。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派你去那里,同样,只有你自己才能解救自己。似乎永恒世界里的现实更基于你的意愿。虽然地狱人口众多,拥有数以百万计的灵魂,但这只是灵界总人口的很小一部分。几个月后我看了电影《美梦成真》,其准确性让我震惊。虽然不是最好的电影, 但它对死后世界的描绘比我能表达的任何东西都更接近。


Sergei 的濒死体验

2004年的一个下午,我在外面,内心沮丧。在知道自己完全过敏的情况下,我冲动决定让蜜蜂来蜇自己并结束这一切。当我到家时,父亲看到我肿胀的眼睛,听到我微弱的声音,他决定送我去医院。我们到达那里时,我无法呼吸,惊慌失措,我挣扎着想要呼吸,晕倒过去。

突然,我被推出体外,我可以看到急诊医生和另一位医生过来试图让我苏醒。我可以看到我周围,一切都非常明亮,焦点清晰,没有视力模糊。然后,我感觉自己被拉进了看不见的真空中,一切都移动得如此之快。突然一切都变黑了。嘿,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非常恐慌。过了一会儿,我对自己说,冷静下来,你能行的,刹那间我感到了平静和安详。让我非常惊讶的是,我看到一道明亮的白光,它非常小,然后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向我而来。我感觉到美好和安全,但是,当光笼罩到我时,一股巨大的愤怒从中涌出,它告诉我:“自杀不是解决办法。返回地球,重新开始!如果你再失败,你就没有机会了,我会带你去你必须去的地方!有地狱般的痛苦!!你表现不好!”  我回答说:“不,不,不!”  刹那间,笼罩着我的光芒消失了。我又陷入了黑暗。随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幽灵的地狱之邀  —- 摘自在霍华德·斯道姆的《我坠入死亡》(2000年)

在巨大的悲伤中,我挣扎着同妻子告别。我一边艰难地跟她说永别了,一边尽可能地告诉她我很爱她。稍感放松并合上双眼,我等待着终结。这就是我认为的一个你不会从中醒来的巨大的虚无和失去知觉,是生存的结束。我绝对肯定此生之外不会有任何东西,因为精明的人实际上都是这么认为的。

像是昏迷或睡着了一会儿,具体延续了多长时间我不能肯定,只觉得很怪异。我睁开了双眼,感到惊讶的是我发现自己挨着床站着,还正在看着我那躺在床上的身体。

我的第一反应是:“真是疯狂!我怎能既站在这里又朝下看见自己躺在那里?这不可能!”

这不是我所预想的,这不对。为什么我仍然活着?我想忘掉它。是的,我正看着我的身体,而它似乎对我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当我明白了发生的事时,变得心烦意乱。我开始朝着我的妻子尖声喊叫,而她正像块石头一样坐在那里,无论我多么大声、粗暴地朝她叫喊、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她也不朝我看,一动也不动。这让我困惑、烦躁、生气,我又试图引起我的室友的注意,结果一样,他毫无反应。

但愿这是个梦,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梦里。”但我知道这不是梦。很奇怪,我感到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警觉、敏感、鲜活,我的感觉极其敏锐,一切都变得生动真切。在冰凉的地板上,我的光脚感到潮湿阴冷,这无疑是真的。我轻轻地捏紧拳头,吃惊地发现仅仅是轻轻地一握,手中就有如此之多的感觉。

接着,我听到我的名字。我听到有声音在喊:“霍华德,霍华德,过来。”

刚开始,我觉得好奇怪,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发现这声音源于门口,而且有不同的声音在喊我。

我问他们是谁,他们说:“我们在这里照顾你,我们会给你安排好的。跟我们来吧。”

再一次地,我问他们是谁,是否是医生或护士?

他们回答道:“快,来看看,你会看到的。”他们总是搪塞我的问题,给我的感觉是很急,并坚持要我出门。

我不情愿地来到走廊里,身处一团薄雾中。这是一种浅色的雾,很淡,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手。但我看不清那些喊我的人,他们在我前方约15至20英尺的地方,更像是些隐隐绰绰的轮廓、黑影。每当我朝他们移动时,他们就会退到雾中,当我试图接近他们想辨认他们时,他们更是快速地退进雾的深处。于是我亦步亦趋,进入雾中也越来越深。

这些怪异的生命体不停地催促我,要跟紧他们。

我再三地问它们,我们要到哪里去?他们回答说:“快点!你会知道的。”随后,他们不再回答,只是不断地要我快快地跟着他们。

他们还不断地告诉我,我的疼痛是毫无意义的,也是不必要的:“疼痛是胡扯的。”

我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几英里,偶尔地,我有种奇异的能力能回头看到医院的病房,我的身体仍旧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每次看的时候,就好像是我漂浮在病房的上面朝下看一样,但似乎又有数百万英里的距离。我看到了我的妻子和病友仍在病房里,我想他们还不能帮助我,决定继续跟着这些人走。

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这些生命体都围绕着我。他们带我穿行在薄雾中,我不知道究竟有多长时间,只觉得有一种真实的永恒感。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无法知道有多长时间,但感到是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几天或几周了。

随着我们渐行渐远,雾也越来越厚、越来越黑,这些人开始变了。起先,他们好像是快乐而顽皮,但当我们走了一段路后,一些人开始变得有敌意。我的问题越多,怀疑越大,他们愈是有敌意,粗暴专横。他们开始取笑我的赤裸的臀部,因我的病号服不能遮体;他们还嘲弄我是如何的可怜。我知道他们在谈论我,但当我想搞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时,他们当中有人就会说:“嘘——,他会听到的,他会听到。”

于是,其它的一些人像是警告那些攻击我的同伴,我听到他们似乎在警告那些攻击我的人要小心点,免得把我吓跑了。

我对这一切感到好奇怪,继续发问,他们再三地催我赶快走,并要我住嘴。我心里忐忑不安,加上他们不断地骚扰我,我决定返回,但此时我已经不知道往哪里走了,我迷路了。没有任何参照物,有的只是雾和湿漉漉、凉乎乎的地面,我无法定位,失去了方向感。

所有我跟他们之间的交流都停留在口头上,就像人类之间的交流一样。他们看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越来越明显,他们是骗子,我跟他们耗的时间越长,想要的帮助就越遥远。

数小时前,我还希望死亡会终结我的痛苦不堪的生命,不料现在事情更糟,我被这群充满敌意而又残暴的家伙们挟持着,朝着黑暗中莫测的目的地而行。他们开始对我喊叫,恶狠狠地侮辱我,苛求我要尽快跟上,并不再回答我的问题。

最后,我告诉他们我不再走一步了。这时,他们完全变了。他们变得更加有敌意,气势汹汹地要我跟他们走。一些人开始推搡我,而我则还击他们。

随之而来的是疯狂的辱骂、尖叫和殴打,而我也像个野人一样同他们打斗。这期间,显而易见的是,他们一直玩得很开心。

看起来对他们而言,这差不多像是一场游戏,而我是他们的玩物,我的痛苦就是他们的欢乐。他们想让我受伤,抓我、咬我。每当我赶走了一个,立刻就会有五个或更多的涌上来。

此时,天气几乎完全黑了。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只有二十或三十个,而是数不胜数。他们源源不断地来参加伤害我的盛会,我的抵抗只会招到更多的戏弄。他们开始用最无耻的方式在肉体上羞辱我。当我继续与他们搏斗时,我意识到他们不急于取胜,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地玩弄我。每一轮新的攻击都伴随着刺耳的嚎叫。有时,他们撕破并扯下我身上的皮肉,我惊恐地意识到我要被他们慢慢地扯成碎片、生吞活剥了,这样,他们的娱乐就会尽可能的延长。

我从来也不曾遇到过像这样无以复加、连人类也做不到的欺哄和攻击。贴切地说,他们是你所能想象得出的最坏的且没有一丁点好意的人。他们当中的一些人看上去能告诉其它人怎么做,但我感觉不到任何组织结构或阶层,他们似乎不像是受谁控制或领导。从根本上讲,他们就是一群被放肆而残暴的激情驱使的暴徒。

在我们打斗时,我注意到他们似乎没有疼痛,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类所没有的能力或超人类的能力。

虽然在开始时,我以为他们穿了衣服,但在随后的肢体接触中,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类似衣服的东西。

恶斗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最终精疲力竭、疲惫不堪地躺倒在他们中间,他们渐渐地安静下来,因为我不再是他们的玩物了,这使得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失望,但还有少数人仍然在挑逗、骚扰我,奚落我了然无趣。此时此刻,我已经饱受摧残,虽然他们还在不时地挑衅,我只能躺在那里像堆碎片,无力反抗了。

究竟是怎样发生的……我不准备试着在这里解释,我只是觉得在我里面有一个声音,我自己的声音,说:“向上帝祈祷。”

我的脑子里回答说:“我不祈祷。我不知道怎样祈祷。”

我看到在黑暗中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如果没有几百个也一定有数十个邪恶的生命体在撕扯他。这情形看上去是绝对没有希望了,不管我是否相信上帝,我都没有指望了。

那个声音再次告诉我要向上帝祈祷。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样做。第三次,那个声音告诉我要向上帝祈祷。

我开始说一些诸如:“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上帝保佑美国。”之类的好像是宗教上的用语。

就像是向那些家伙们泼了一盆滚烫的油,他们全都狂暴不止,不住地朝我大喊大叫,要我停下,因为没有上帝,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但就在他们尖声喊叫、污言秽语时,全都朝后面退去──好像我是毒药。他们一边后退,一边像疯狗一样地尖叫、咒诅,说我是懦夫,我所说的毫无价值。

我也朝他们高喊:“我们在天上的父……”等等。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我感到他们已经走了。天色黑暗,我独自在那里呼喊着一些听起来是教会的用语。这些用语对付这些可怕的生命体如此有效,我感到高兴。

躺在那里有很长时间,我处在如此无助、绝望的黑暗中,没有办法知道究竟有多长时间了。我只是躺在无名之地──一切都是破碎而恍惚,我没有一点力气,一切都完了。就像是衰竭了,我的任何努力都将消耗最后的一点能量。我觉得自己正在枯萎,沉到黑暗中。

现在,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但我确定我在这里。我真实地存在着,所有的意识如此痛楚地清醒着。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到这里的,即便在体力能行走,也没有方向可循。我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这一天所遭受的巨大苦楚是无与伦比,这就是我存在的绝对的终点,它比我曾经所能想象得到的任何东西都更可怕。

这时,一件最不平凡的事发生了,我再一次地非常清晰地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是小时候在教会主日学学到的东西,是一首短歌:“耶稣爱我,我知道……”且不断地重复。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相信它。什么也没留下,我想依靠这个念头。于是,我由衷地、用尽最后残存的一点气力和知觉喊叫着:“耶稣,请你救救我!”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看到在黑暗中的某处,有一个很微小的星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我推测它一定是颗彗星或流星,因它在快速地移动,而且我发现它冲着我而来,迅速地越变越亮。

当光靠近我的时候,它的光辉洒满在我的身上,我站起来了──不是我的努力,而是被提起来的。接着,我看见──非常真切地看见,我身上所有的伤口、眼泪、破裂逐渐消除,在光辉中我变得完好无损。

我能做的就是不由自主地号淘大哭,不是因为我脱离了悲惨的境地,而是我感受到了今生前所未有的东西。

另外一件事发生了,我一下子知道了大量的东西上,我知道……我知道这光和这光辉熟悉我。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这一点,但当时我就明白了这点。事实上,我知道它比我的父母还要了解我。这个明亮的光体亲密地拥抱着我、理解我,并开始传授大量的有知识的意识。我知道他晓得我的一切,无条件地爱我、接纳我。

这光传达给我信息:它以一种我还不能表达的方式爱我,我从来不知道爱还能这样。他是一个集中的能量场,发出的光彩难以言表,只能说是美善和爱,比任何人想象的更亲爱。

我知道这光辉威力强大,它使我整个人感觉良好。我能感受到它的光照在我的身上,像非常轻柔的手环绕着我;我还能感到它扶持我,同时以无法抗拒的力量爱我。在饱受折磨之后,得到这光体完全的理解、接纳和热烈的爱──这爱超过了我的所知所想,我一边泪如泉涌,一边随着光体上升,离开那里。

我们越来越快,脱离了黑暗。被光环绕着,我感到十分惬意,不停地哭泣。我远远地看到像是星系的图景,不同的是比我曾在地球上观看时更大,有更多的星星。

有一个巨大的光明的中心,里面有一个非常明亮的集中点,外里有数不清的光球朝着里面的一个巨大的生命体飞进去或飞出来。它们很远。

这时,我……我没有用嘴说,只是在意念里说:“把我放回去。”

我的意思是告诉光把我放回到刚才的深渊中,因我对自己及自己一生所做的事深感羞愧,只想隐藏在黑暗中。我想不再朝着那大光前行了──想停但却没有停。在我的这一生中,不知有多少次我曾否认且嘲笑这位在我面前的真实存在;也不知有多少次我以它为诅咒。多么难以置信的理性上的傲慢,竟以它的名为侮辱。我害怕靠近它。我还想到,也许这些强烈得惊人的辐射会将我在感觉上还是完整无缺的身体分崩离析。

[编按: 霍华德认为他的这位朋友是耶稣。]

扶持我的这个生命体,我的朋友,意识到了我的畏惧、勉强和羞愧。第一次,他以一个男性的声音在我的思想中告诉我,如果我不舒服,我们就不去靠近。所以我们停下,距离那个伟大的生命体仍无数英里远。

也是第一次,我的朋友,下文中我要用“他”相称,对我说:“你属于这里。”

面对这些光辉,我强烈地感到自己的卑贱,我回答到:“不,你搞错了,把我放回去。”

他说:“我们不会错。你属于。”

随后,他用一种悦耳的音调呼唤那些环绕着巨大中心的发光体。有几个发光体来到我们跟前,围绕着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有些来、有些去,但通常有五到六个、有时甚至有八个和我们在一起。

我还在哭。他们来的第一件事都是关切地询问我:“你害怕我们吗?”

我告诉他们我不怕。

他们说,他们可以把他们的辉光减弱点,这样会显得像人。我告知他们保持原样好了。他们是最美、最……

说点题外话,我是艺术教授,知道在可见光谱中有三原色、三次色和六种三级色。但在这里,我看见的可见光谱至少有80种新的原色,还有这些光辉,我想去描述它,但遗憾的是办不到──这些色彩是我从未见过的。

这些生命体展现给我的是他们的荣光,我并非真正地看见了他们。我实在很惬意。来自于一个有形有体的世界,我很高兴和这些新的无形状的生命在一起。这些生命体给了我此时此刻所需要的一切。

让我吃惊和沮丧的是,他们似乎能知道我所想的一切。我不知道如何控制我的思想来保守秘密。

我们开始进行思想交流,会话非常的自然、容易和随意。我听到他们的声音清晰而独特,每个生命体有不同个性的声音,但他们都直接对着我的思想说话而不是耳朵,他们使用普通的英语口语。我所想的任何事情他们都知道。

他们似乎全都很了解我,完全熟悉我的思想和我的过去。我没有任何念头要从中寻找我已经认识的,因为他们全都了解我。没有人能比他们更了解我了。我也没有想到要去把他们看从自己的伯父和祖父,就像是在圣诞节时有许多的亲戚聚在一起,你无法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他们是否已经结婚、跟你有什么联系,但你知道你是在和你的家人在一起。我不知道这些生命体跟我有没有关系,我只觉得他们比任何我认识的人都亲密。

我和这些发光的生命体的谈话似乎延续了很长时间,从头至尾,我的身体都被那位笼罩着我的生命体扶着,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完全固定地悬在空中的。周围到处都是无数发光的生命体,像空中的星星,来来去去。这场景就像是一个夸张的塞满了大量星星的星系。在那个中心硕大的光辉中,许许多多的光体挤在一起,你无法单独地分辩他们。每一个光体都与造物主很融洽,他们实在是一体的。

我被告知,所有这些数不胜数的生命体不得不回到他们的源头的一个原因,是在这种和谐、合一的感觉中充满活力。相隔太久会让他们变弱,会让他们感到孤独。他们最大的快乐就是回到所有生命的源头。

在最初的谈话中,他们仅仅是安慰我。

我有点不安,因为我赤身裸体。刚才在黑暗中我丢失了我的病号袍,我是一个人,有一个身体。他们告诉我,这没关系,他们非常熟悉我的身体构造。渐渐地,我放松下来,不再试图用手遮掩我的私处。

接下来,他们要谈论我的一生。让我惊讶地是我的一生在我的面前被播放了出来,距我大约只有六或八英尺的距离,从开始到结束。这个生命的回顾由他们很好的控制着,他们让我观看,但不是从我的观点出发。我看到自己的一生──整个过程是一节功课,虽然当时我还不知道这点。他们试图教导我一些东西,但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一个教学经验,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要回来。

我们从头到尾地观看,有些事情他们慢下来,放大;有些事情一带而过。我的一生被以一种我从未想过的方式展现出来,所有我曾努力地为之奋斗而得到东西和赏识,无论是小学、中学、大学还是在我的职业生涯中,都被他们视为无关紧要。

随着我的生命回顾的不断展现,我能感到他们的悲伤、痛苦和快乐。他们不说这是好的或坏的,但我能感觉得到。我能意识到他们漠不关心的事,比方说,他们并不轻视我在中学破记录的铅球成绩,但他们对它、还有许多我非常引以为傲的东西不以为然。

他们总是对我与别人的相处有回应,不论长短。不幸的是,我对别人的反应大多数都比我应该做的差,我本应当用爱的方式。

无论如何,在我的一生中,当我以爱的方式回应别人时,他们欢喜快乐。

我发现自己在与别人的相处中,大多时候是操纵别人、表里不一。比方说,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看见自己以教授的身份坐在办公室里,当时有一名学生前来谈论个人问题,只见我表面上满有同情心、耐心和爱心,但在心里却是烦得要命,以至于在桌子底下看表,巴望着这名学生早点了事。

当我还是一名十几岁的青少年时,我的父亲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不堪重负,他也因此疏忽了我。当他下班回家时,我为了表示对他的愤恨,冷冰冰地不理会他,这使他很生气,他的怒气又让我更有籍口恨他。我们吵架,我的母亲则伤心不已。

在我一生中的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视父亲为恶棍,自己是受害者。当我和那些生命体回顾我的一生时,我恍然大悟:在每天结束的时候,我不是愉快地去问候父亲,而是频繁地去烦扰他,只是为了证明我的伤害是对的。

我又看见在一个夜晚,我妹妹感到非常不舒服,我是如何走进她的卧室、拥抱着她,没有说一句话,我只是躺在那里,双臂抱着她。这成为我一生中最为得意的经历。

我的朋友们以非常有趣的方式回答了许多问题。他们很了解我的语气,当我在脑海中思考问题、我说出问题前,他们就知道了。

比方说,我问他们,哪个宗教最好?我期待的答案像是:“长老会。”我把他们都看成是基督徒。

我得到的答案是:“让你最接近上帝的宗教是最好的宗教。”